拜登总统决定退出竞选，转而支持副总统卡马拉·哈里斯接替他参加竞选，此举颠覆了总统竞选格局，并再次将公众的注意力聚焦到哈里斯身上。

哈里斯的职业生涯中创造了一系列“第一”。她是美国第一位南亚裔参议员；加州第一位南亚裔、第一位黑人、第一位女性总检察长；第一位当选旧金山地区检察官的南亚裔和黑人女性；以及第一位黑人、第一位南亚裔和第一位女性副总统。

现在，随着她成为民主党2024年总统候选人的呼声越来越高，11月之后，我们能否看到有史以来美国第一位女总统呢？

移民之女

卡玛拉·德维·哈里斯于1964年10月20日出生于加利福尼亚州奥克兰市。

在2019年回忆录《我们讲述的真相：美国之旅》的序言中，哈里斯指出她的名字发音为“‘comma-la’，就像标点符号”，意思是“莲花”，以向印度文化中的一个重要象征致敬。

一岁的卡马拉·哈里斯（右）和她的母亲希马拉·戈帕兰·哈里斯。Archivio GBB/contrasto/Redux

她的母亲希亚玛拉·戈帕兰（Shyamala Gopalan）出生于印度钦奈。她是一位著名的乳腺癌研究员，于20世纪50年代末从印度南部移民到美国学习。她于哈里斯出生同年获得了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营养学和内分泌学博士学位，并成为著名的乳腺癌研究员，希亚玛拉于2009年去世。

哈里斯的父亲唐纳德·哈里斯出生于牙买加，来到美国后就读于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经济学专业。他是斯坦福大学经济学荣誉退休教授。

哈里斯的父母曾积极参与美国民权运动，哈里斯写道，她的父母“在伯克利参加民权运动时相遇并坠入爱河”，据白宫传记记载，哈里斯还在婴儿车中时，父母就带着她参加抗议活动。

但后来在哈里斯和她的妹妹玛雅还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

哈里斯认为母亲“塑造了我们成为今天的女性”，并教会女儿们为印度和黑人血统感到自豪。

哈里斯在回忆录中写道：“我们的印度传统名字让我们回想起自己的血统，我们从小就对印度文化有着强烈的认知和欣赏。

“我母亲非常清楚，她养育的是两个黑人女儿。她知道，她的第二故乡会把玛雅和我视为黑人女孩，她决心确保我们成长为自信、自豪的黑人女性。”

“第一”的职业生涯

三岁的与大学时候的卡玛拉

1982年，哈里斯进入霍华德大学就读，这所大学位于华盛顿特区中心，是一所历史悠久的黑人大学。

在那里，她加入了美国历史最悠久的黑人联谊会Alpha Kappa Alpha，并获得了政治学和经济学学士学位。她后来成为第一位当选副总统的HBCU毕业生。

大学毕业后，哈里斯回到加利福尼亚，就读于加州大学黑斯廷斯分校法学院。当决定在地区检察官办公室从事检察官工作时，哈里斯表示，她知道她必须向朋友和家人证明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她在回忆录中写道：“美国有着一段黑暗的历史，人们利用检察官的权力作为不公正的工具。“但我也知道，这个制度的问题并不需要成为不可改变的事实。我想成为改变这一现状的一份子。”

从法学院毕业后，哈里斯担任了30年的检察官，在2004年当选旧金山地区检察官之前，她曾担任奥克兰阿拉米达县的副地区检察官。

2011年，哈里斯成为第一位当选为加州总检察长的美国黑人、女性和亚裔美国人。

在担任总检察长期间，哈里斯结识了拜登的长子博·拜登，两人还成为了朋友。博·拜登当时也是特拉华州的总检察长。

哈里斯作为检察官（后来成为加州最高执法官员）的履历在2020年总统竞选期间受到了审查，进步活动家和执法倡导者质疑她在任期间做出的几项决定，包括她反对死刑的立场。

2014年，哈里斯与道格·埃姆霍夫（Doug Emhoff）结婚，后者是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前执行合伙人。这对夫妇在一次相亲中相识，哈里斯后来在她的回忆录中开玩笑说，她的工作人员“把那个时代称为公元——‘道格之后’。”这位埃姆霍夫也成为了美国第一位第二先生。

从检察官到政治家

2015年，哈里斯（Harris）发起竞选，角逐加州资深参议员芭芭拉·博克瑟（Barbara Boxer）的席位。

前总统奥巴马和时任副总统拜登都支持她的竞选，她在回忆录中写道，2016年选举之夜“超现实”，原因有很多，而不仅仅是她赢得了选举。

她写道：“我当选为美国参议员——我是本州第一位、也是美国历史上第二位赢得这一职位的黑人女性。”

但是，随着唐纳德·特朗普显然将成为美国第45任总统，哈里斯表示她放弃了原本为美国将选出首位女总统而准备的演讲，转而呼吁支持者“致力于团结我们的国家”。

在2019年竞选白宫之前，哈里斯在美国参议院任职，担任参议院司法委员会和情报特别委员会成员。

在刑事司法方面的遗产好坏参半

在2020年总统竞选期间，哈里斯在若干刑事司法问题上比拜登更左倾，例如结束单独监禁和实施致命武力使用国家标准。

但她在 1990 年代和 2000 年代担任检察官、地区检察官和加利福尼亚州总检察长期间“严厉打击犯罪”的记录清楚地表明，她在刑事司法系统方面有着复杂且有时相互矛盾的遗产。

一方面，她在21世纪初制定了一项重返社会计划，被视为一种恢复性司法。她支持将投票权扩展到重罪犯的立法。她还反对死刑——2004年，她不寻求对杀害一名警官的帮派成员判处死刑，就是坚持这一立场。但当有机会在加州废除死刑时，哈里斯却对该裁决提出上诉。后来，当加利福尼亚州州长加文·纽瑟姆（Gavin Newsom）在2019年暂停执行死刑时，哈里斯对纽瑟姆的决定表示赞赏，并随后呼吁联邦政府暂停执行死刑。

尽管她的工作人员早在2005年就向她推荐了这项政策，但她担任旧金山地区检察官多年后才采纳了这项被称为“布雷迪原则”的被告权利政策。作为州检察长，她拒绝在一名黑人男子因一起重大谋杀案而被判处死刑（目前仍在服刑）的案件中使用先进的DNA测试，尽管她后来表示，她对此决定感到“非常糟糕”。在2014年密苏里州弗格森市迈克尔·布朗被杀事件引发奥克兰抗议者愤怒后不久，旧金山也发生了多起警察杀人案件，但她并未跟进这些案件。次年，她拒绝支持一项要求其办公室调查涉及警察的枪击案的法案，也没有支持制定关于警察佩戴随身摄像机的全州标准。

高调质询而闻名

那是2018年。哈里斯在参议院还是个新人。然而，她质询特朗普当时提名的最高法院大法官布雷特·卡瓦诺时却引起了轰动。她尖锐地询问卡瓦诺：“你能想到任何赋予政府决定男性身体的权利的法律吗？”这个问题直指生殖权利。

卡瓦诺努力思考后给出了答案，但哈里斯又重复了一遍问题。卡瓦诺的最终回答是：“参议员，我现在想不到任何权利。”

这是哈里斯对特朗普政府官员和政客穷追猛打的几个经典时刻之一，包括前司法部长杰夫·塞申斯、前白宫幕僚长约翰·凯利和前司法部长威廉·巴尔。

虽然特朗普称她质疑卡瓦诺的方式“令人讨厌”，但当她被拜登刚刚提名为2020年竞选搭档时，她的提问引起了特朗普的兴趣，向他及共和党人表明她有能力与他们对抗。

磕绊的总统之旅

虽然她曾大力抨击拜登在废除种族隔离和公共汽车上的过往记录，但这只是她竞选的高潮。事实上，她的竞选活动大多磕磕绊绊，势头微弱。

她担任加州总检察长时曾倡导严厉的逃学政策，因此遭到批评，有人认为这加剧了刑事司法系统中的不平等现象，并对有色人种家庭造成了过度影响。哈里斯后来表示，她对法律给家庭带来的“意外后果”感到遗憾。

更广泛地说，哈里斯未能像她的竞争对手（如马萨诸塞州参议员伊丽莎白·沃伦和佛蒙特州参议员伯尼·桑德斯）那样，在关键问题上明确自己的立场。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哈里斯的资金有限，竞选活动也缺乏亮点，因此未能获得支持，并于2019年12月退出竞选。

在当年一场拥挤的总统初选辩论中，哈里斯质疑时任副总统拜登的记录，包括他之前对取消种族隔离和校车政策的立场。

辩论结束后，拜登告诉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我做好了被他们攻击的准备。……但我没想到有人会以（哈里斯）的方式攻击我。她认识博，也认识我。”

拜登后来决定选择哈里斯作为竞选搭档，这令一些人感到惊讶，但他认为这是“我做出的最佳决定”。

第一位女副总统

2020年，哈里斯竞选总统，但退出民主党初选。拜登宣布哈里斯将成为他的竞选搭档，两人组成的团队在2020年总统选举中击败了唐纳德·特朗普总和迈克·彭斯的组合。2021年1月20日，哈里斯宣誓就任美国首位女性、首位黑人、首位南亚裔副总统。据白宫称，作为参议院议长，哈里斯打破了副总统投出决定性一票的纪录，她的投票帮助民主党通过了《美国救援计划》，该计划提供了1.9万亿美元的刺激资金，旨在帮助经济从新冠疫情的影响中复苏。

但当她进入白宫时，事情却出现了波折。在接受NBC的莱斯特·霍尔特采访时，她回答了为什么当时还没有访问边境、她的工作人员有变动以及担任副总统初期支持率一直很低等问题，但回答得并不恰当。